那一瞬間，她不敢想去，她關掉圖片，再度搜尋碟，搜尋所有關鍵詞、目錄、備份資料夾，系統仍舊回報：無其他影像結果；畫面裡唯一留的，是那張心挑選、經過構圖、保存良好的「藝術照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立刻闔上屜，像是關上什麼不該被觸碰的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不是偷拍，也不是衣或貼件，而是一層層「跟她相關」卻沒有越界的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這方法，是她幾年前學的，當時她交了一個學長，外表溫柔，卻會偷看她手機，訊息紀錄一清不漏。她後來才知那人劈，氣得上網查了一堆教學，什麼監控、什麼破解、什麼暗中錄音——雖然最後沒派上用場，但那套手法，她記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只要他一開機，我就能看到他在什麼。】

        是她大一那年，隨手撕紙條問同學借修正帶時的便條，字跡是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即時鏡像顯示作畫面

        她愣了一，翻開一層，看見一張影印講義，角落寫著她的名字，再一層，是一個剪貼本，裡面貼著幾張她被校刊社訪問的剪報，甚至有幾頁已經泛黃發皺，卻被壓平保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大氣，緒像是在炸裂邊緣徘徊，但查找照片的位已經花了她太多時間，她決定先將早已準備好的特殊安裝檔安裝進電腦裡。

        【這些東西……到底是什麼？】

        沒想到今天會用在這種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控制鍵盤鼠、安裝程式、遠端截圖或啟動錄影

        【他明明就是拿那些威脅我，把我踩在腳底的人——】

        畫的不是別人，是徐悅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隨碟放進貼袋，深一氣，起關上電腦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此刻她仍一無所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慢慢停來，眉頭緊緊皺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罵一句變態，可這些東西……看起來竟有點像——紀念冊，一種默默關注她、卻不敢靠近她的人的習慣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開啟任何檔案、資料夾、甚至刪除或載資料

        最後確認一次設定遠端連線測試正常，徐悅彤將所有作痕跡清空，視窗一個個關閉，檢查最近開啟紀錄並刪除痕跡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啪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點開隨碟裡的安裝檔，畫面一閃，系統開始無聲運作。這套軟體能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況：

        畫中鉛筆線條乾淨俐落，細節確，描繪一個女孩坐在課桌前，側略微前傾，低著頭寫字，頭髮輕輕垂落，神安靜，姿態熟悉得過分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不對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螢幕回到桌面，乾乾淨淨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隨碟，檢查系統設定是否還在背景運作。確定沒問題後，這才輕輕吐一氣，把筆電蓋回原位，視線落在螢幕上的那張桌布——是純黑的空白背景，沒有任何圖片、也沒有任何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你藏得很好，江硯辰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不對。那些照片，不可能沒留。】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江硯辰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將注意力放在開始搜索其他的屜或櫃，卻沒發現就在她打開的第一個屜最底層，壓在一疊泛黃紙張方，其實還有張靜靜躺著的素描紙。

亂羞辱的，沒留她崩潰掙扎的那些，他只留了這一張。

        【但我不會再讓你繼續藏去。】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同步所有瀏覽紀錄與檔案異動紀錄

        【如果我想，我甚至能讓他一打開檔案就直接把備份送進我的信箱。】

        紙上描著她坐在課桌前的模樣，角度略，像是某個人長久以來靜靜看著她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裡頭是整整齊齊的一疊小，像某種私人紀錄用的收集箱，她第一就看到頂端壓著的，是一張便利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照片……去哪了？也許他是藏在某個碟裡？徐悅彤視線落在書桌邊那排屜，她彎腰，拉開其中一格。

        【這只是變態的收藏而已。】